名家散文随笔(优选6篇)

时间:2023-10-06 08:29:21 作者:admin

名家散文随笔篇1

江山石是我为自己收集的那些很不寻常的小石子取的名字。

在客厅的窗台上,有一个没有花的花盆,里面装满了大小不一,各种颜色的小石子,我把它们命名为“江山石”。我不知道在众多品种的石头中,有没有叫做“江山石”的石头。也不知道它值多少银两,而被我称之为江山石的石子,都是生在高山,长在水边的普通小石子,这些普通的小石子对我来说却有着很特殊的意义。这盆江山石中的每一颗石子都是我亲手拣来的,而且都是来自于祖国大江南北的山川河流之中。虽然时间久了,分辨不出哪颗石子来自哪里,但每当欣赏把玩或翻看当时游玩的照片时,都会想起在海边,在大山上,或是在峡谷中行走看名山大川时发现和拣到这些小石子时候的情景。这些美丽的石子被我带回家中存放在一个很精致的花盆里,与窗台上的那几盆花一样,被精心呵护,擦拭灰尘,照射阳光,汲取宇宙的精华。

也许我前世与石有缘。此生缘分未尽。小时候便喜爱摆弄石头,在河床上挑选光滑圆润,黑色、紫色或白色的石子,那时候不知道收藏,也不知道欣赏,只是感觉颜色、花纹和形状好看,便拣回家中当做玩具来玩。在早些年很少有玩具或基本没有玩具的年代,这些来自大自然的美丽小石子便成了我很钟情的玩具。后来,上学,工作,再后来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又接连搬了几次家,童年的一些玩具、小人书连同那些小石子都不知道丢到了哪里。

后来,不论走到什么地方,还是总爱找几块可爱的石子拿在手里把玩,爱不释手的就带回家中。每次旅游回来,都会带回几块可爱的石子。出去游玩的次数多了,积攒的江山石也就压掉了抽屉的底板,后来,找了一个闲置的花盆,专门用来存放我的江山石。闲暇时候,就把花盆中的石子倒出来,一个个地欣赏、回忆、品味。

有一块非常好看的石头是在青岛栈桥附近的海滩上拣到的。在黑色的主色调上,描绘着连绵的淡黄色的山峦,山下是一条静静的河流,河水之中清晰可见大山的倒影,而大山之上,高高地悬挂着一轮圆月。左下方还有一枚印章,极似一幅出自名家之手的月夜山水画;而石头的另一面是黑黑的夜空上飘浮着几朵云字卷的云彩,把静静的夜空装扮成了一幅极具艺术性的图画。细细品味,又像蓝色的海面,海浪在原本平静的水面上向前推进,溅起了形态各异的浪花……

在峨眉山上的一条小石路旁,静静地躺着一枚很小的三角椭圆的小石子,拿在手上观看,图案是一个荡漾着波纹的湖面,湖中有小船儿飘荡,而另一面是两匹骏马奔驰在辽阔的草原上,又像两军对垒,跃马挥刀厮杀的古战场……

在窗台上单独存放着一块普通的鹅卵石,因为它的个头稍大一些,装不进花盆之中,就把它放在了另一盆花的花土上。这块石头来自于内蒙古大草原。确切地说,看到它的时候,它正沉睡在大草原路边的溪水里。这块看似普通的石头上,有着与鸡血石一样的图案痕迹。当时拣到这块石头的时候,同车的好友玩笑地说,看那红红的颜色,一定是行凶的武器,上面还沾有受害人的鲜血呢,小心把你当成凶手。当时,用路边的积水洗刷干净之后,紫红的颜色就更加分明了,仔细端详上面的图案,很像一幅世界地图,又像红了半边天的火烧云。虽然这块石头的质地不是很好,表面不光滑,也不透明,只是粗糙的、普通的鹅卵石,但摆放在书桌上或窗台,如果再淋上一些水雾,图案的颜色就更加清晰鲜艳了。

我曾经偶遇到一块很有特色的大块岩石,平整的剖面上是清晰的年轮,一圈黄色一圈白色弧线圆滑明显,非常有艺术感,只是这块岩石足有半吨重,我是无法把它带回去的,即使拿回去也没有空间存放,当时便拍下了这块石头的照片。在后来一次制作画册时,把这张照片加工处理后,当作页面上的插花,竟然让很多人感叹这块岩石图案的神奇。

在办公室的书桌上,有一块如蛋糕大小的黑黄相间的椭圆形石头,这块光滑的石头虽然不精致却很有特点,很是招人喜爱。前些年用稿纸写文字的时候,总是拿它当做镇纸。这块不小也不大的石头,是我从泰山顶上带回来的。登泰山的时候,山下许多摊点和小贩都叫卖泰山石敢当,我想着下山后买一块带回去放在家里。登山的时候,导游说如果买石敢当一定要睁大眼睛,如果不识货很容易上当,被骗买到假货。登至五岳独尊处休息时,无意中看到了这块石头,拿在手上观看,发现石头的纹络清晰,层次分明。以前在故宫曾看过一块猪肉形状的石头,肥瘦之间的层次分明。而我的这块石头虽然不是猪肉形状,而从纹络上看,比五花三层的层次还要明显。拿在手上,觉得这是老天赐给我的一块比泰山石敢当还要珍贵的石头。

想想一枚小小的石子会给我带来如此的快乐,我想我应该是很容易满足的.人。

其实,石头上不论是山水花草,还是人物动物,或是其它什么日月星辰之类的图案,都不如真正的山水画那样,山就是山,物就是物,清晰明辨。石头上的图案从不同角度能看出不同的风景,不同的人能看出不同的故事,即使是同一个人面对同一块石头,也会把上面的图案想象出几种不同的画面。面对一块块美丽的石头,你可以发挥丰富的想象力去描绘图案的丰富内涵,感叹大自然恩赐的灵物玩石竟有如此神奇美丽的风景。

也许这些石子或石粒,在几万年或几亿年前还是某块巨石上的一角,在某次偶然的碰撞时分离了母体,又在千年万年的河水冲击滚动中磨平了棱角,才显现出今天圆润光滑的美丽图案。也很幸运地在某一天被冲到海边,躺在了沙滩上,沐浴着海风,接受着日光的雨露滋润,终于被喜爱石头的人慧眼识得,从一个落荒郊野外的流浪儿,一跃登上了大雅之堂,成为某个居室主人的宠爱之物,从此改变了颠沛流离的命运。

我的江山石应该是幸运的。它们经过了万年或亿年的磨练流离,找寻到了一个能读懂和欣赏它的主人。可是我不懂得玩石之道,不知道去哪里为我的石子鉴宝,也不知道去哪里为我的石子估价,我只是把它们当作一个个的宠物或玩物而已。

我们读名著《红楼梦》,讲述的是女娲补天剩下的一块顽石,被丢弃在青埂峰下,后来身入红尘,演绎了一块世俗缠绵、儿女爱情故事。描述了一块成不了大器的顽石经历人间悲欢离合的故事。

《西游记》说的是花果山上有一块仙石,受天地之精华,接日月之灵气,遂有灵通之意,石产一卵,见风化一石猴。这就是美猴王出世的一幕。

我不知道手中的石子是否有仙气或灵气,也不知道日后是否会化作或愚笨或聪慧的生命体,拥有了这些玩物,就视其为没有生命的宠物,不时地去观赏,去玩乐。

我常常抚摸着这些不知经历了多少载风霜雨雪的小石子,仿佛在感受它脉搏平稳的跳动,聆听它故事的精彩,倾听精美的石头在唱歌……一首好听的歌曲,能够让人陶醉;一块精美的石头,能让人沉醉。面对一块块普通的小石子,我也沉醉在其中了……

名家散文随笔篇2

老秦最近不太安分,每天破衣娄嗖地随时准备出发,那辆墨绿色的长城皮卡外表洗刷得干干净净,驾驶室里皮儿片儿的,雨衣、靴子、锤子、扒子、面包、矿泉水等等应有尽有。

他说他很小的时候就迷恋石头,透明的、有点形状的、带些图案感觉很好看的,见到就捡回来,按他的说法,这些都是宝贝,不能让外人看见,我问过他几回宝贝藏着哪里了?他只是呵呵地笑,始终一句话:“好东西都埋土里,不能告诉你”。

他究竟埋了多少宝贝谁也不知道,街坊邻居朋友都觉得是一个谜,问不出来,也看不见,后来干脆不打听,渐渐地也就把这个话题淡了。

没人感兴趣他的宝贝,老秦有些寂寞,那天他打电话约我,说是别人送了他一块石头,让我过去看看,我就笑:“你可别埋土里啊,我一会儿就到”。

老秦早早站在门口等候着,手背在身后,神神秘秘的样子:“这可是宝贝,快进屋来看看”。

下午的阳光正从窗户射进来,投在桌子上一方橘黄的格子,老秦拿来一把食指长短的手电,很类似玉石灯的那种,贴着石头能看见石头的透明。

石头的确很漂亮,半捺长大小的一个六棱形,通体紫黑,外表不是很光滑,顶部刀削的一样,如同香港的双子楼顶,底部有些透明的小颗粒,不仔细看很容易怀疑它是一块蓝刚玉。

玩石头容易上瘾,当地人从来也没想过身边会有宝石,就像当年的昌乐农民,拿蓝宝石当火炼点烟袋锅。

三年前,有人在碎石场的石头里砸出来几粒黑石子,老秦知道后满脑子都是昌乐的故事,赶忙查资料,一直查到郯庐断裂带,依兰是终点,往后就没了下文。

老秦一直在乌苏里江边捡玛瑙,常常一个人江边转悠,除了一堆大大小小的木化石,那天,他居然拿出来几粒透明的石头,有红的,也有杂色的,裂比较多,没有型也没有图案。

我说:“你要是真喜欢,我领你去个地方,但是你不能告诉别人”。他答应:“放心,咱哥们绝不跟别人说”。

合着也是凑巧,他第二天要去县城办事,一大早兴奋地给我打电话:“我去县里检车,你去不去?”我心里乐,啥叫去不去呀?你这分明就是勾魂,有便车我能不去吗?再说,我要是说不去,你也不能愿意呀!

上了车,副驾驶位置上早已经坐了一个人,我以为他是老秦捎脚的,中途会下车。

事办的超乎想象得顺利,地方和农垦还是有不小的差别。回来的路上,老秦问:“怎么走?”我说:“你能开车来不能开车回去吗?原路返回呗!”

“不是啊,你不是说领我捡石头去吗?”他认真地看着我说。

“石头,什么石头?回家!”因为多了一个人,我的语气有些火药味。

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忙解释道:“啊呀,都是自己人,去就是了呀,再说有没有还不知道”。他在将我的军,他知道我怕食言。

去年收割后的大豆地收拾得很干净,割茬紧贴着地皮,经过一个冬天的风雪侵化,垄沟依然依稀可见。这里的.土地不是很好,一些河卵石散落在垄沟里,垄台上,这样的土地会打粮食吗?我有些迷惑也有些累,靠在车身上打量这个地方。地的西边是一个连队营区,红兴隆的领导不够狠,很多连队还保留着,这一点和建三江没法比,三江把连队拆的溜干净,什么历史、文物、记忆,统统死啦死啦地有。

连队和地隔着一条弯弯曲曲的水沟,北面的地也高出连队一块,这到像一个簸箕,从远古簸到现在,簸掉的是岁月,留下的是老屋、老树、还有子孙。

“嗨,有大的!”老秦兴奋地在远处举着手喊:“有大的啊!”

我没理会他,朝他挥了挥手,意思让他继续,副驾驶位置上的人也走过来,腼腆地给我看他捡到的东西:“是不是这个?我不认识”。

他手里的玛瑙比他的大手还要大,在阳光里透着红润,活像一个玻璃烟缸,周边还雕了牡丹的花瓣,里面是连片的葡萄紫:“珍品,好东西,留着吧,不虚此行”。他笑,一口发光的假牙闪着光:“我就捡这两个,不捡了”。说着低了头玩他的石头,好像偷了人家东西的孩子,他没意识到这地本不是我的,地里的石头也不是我的私产,难道你捡得我就捡不得?

这是一个典型的二级台地,按照以往的经验,这里应该有古人生活的痕迹,河水往挠力河里流呀!猛一低头,一件青色的石片钻进眼帘,石锄,旧石器,心中暗喜。忐忑着走过去,掏出手机拍照,记录下地理坐标,赶忙给文管所勇才打电话。

黄昏的时候,老秦还没有走的意思,我有点饿,坐在驾驶室里啃面包,没曾想这一啃就是三天。

第二天下起了雨,老秦说:“这样的天生意难做,没人愿意雨天出来买货,咱俩再去一趟可好?”看似商量,其实已经准备完毕,商不商量都得去。

“告诉你个好消息哈,我给你做了一把矿石锤子,一个小筢子,这样看着很专业,嘿嘿!”

“好的啦,专不专业也得去,那就走吧,今天是你勾引我的啊!”

他笑:“去你的吧,我是上了你的圈套,要不咋能这么疯?”

雨还在不紧不慢地下,水泥路上湿漉漉的,野地里两个穿了雨衣雨靴的人低头寻觅着,“格楞楞”一块玛瑙掉进他的塑料桶里。

老秦唱,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沥下个不停。

又过了一天,老秦还想去,给我打电话,我说七十多公里的路,天还下着雨,开车咋也得一个小时,地里没啥玩意啦,老秦不听,像是着了魔,或者鬼上身:“你不去我自己去”。

今天的雨比前两天大,他换了件旧衣服,雨衣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右胳膊腋下撕开了一条口子,腰带可能没紧紧或者根本就没有,裤腿拖在水里泥里,脸上抹得跟小鬼似的,提了一个空塑料桶,活脱脱一个济公活佛在世。

我离他远远的,懒得听他百度来的故事,云里雾里的,白垩纪、地壳变动、恐龙、二氧化硅。

雨水洗刷着额头的一缕头发,雨衣被雨水浇的特别明亮,老秦从远处跑过来:“快看,这是不是你要找的旧石器?”

看着老秦放光的眼睛,冻紫了的脸我连忙点头:“是的,漂亮,是旧石器,你太伟大了,我一定把你写进故事,让你千古!”

老秦嘿嘿地笑:“你让我永垂不朽啊?”

“不不不,我让你变成石头”。

名家散文随笔篇3

上天堂寨前,我们在六安城小憩,顺便等其他报社的同仁。午饭是悠闲的,知道将会有几小时的等待,于是便都坐在餐厅里闲聊着。东道主、皖西日报社黄总仿佛是要吊起我们对天堂寨的味口,给我们讲了一个又一个关于天堂寨的故事,有他当年下放天堂寨的亲身经历,有刘邓大军转战大别山的一次次壮烈。黄总的讲述冲淡了大家午后的倦意,我竟被那些故事深深吸引了。天堂寨,开始在我的心目中一点点清晰起来,也一点点雄浑起来。

下午四时,大巴载着我们一行人向天堂寨进发,直到晚上九时,我们住进一家临时宾馆。夜里,有轰鸣的涛声不时进入到我的梦里。第二天早饭后,在导游的带领下,我们走进了天堂寨大峡谷。瀑布、流水、风声、鸟鸣一路追随着我们,盛夏时节的天堂寨用它厚重多情的颜色,浸染着我们这些被城市的烟尘弄得身心疲惫的游人。天堂寨的山一座比一座雄浑,天堂寨的瀑布一个比一个壮美,然而让我惊叹不已的是天堂寨的石头,大片大片的山石,在阳光和流水的作用下,大片大片地流光溢彩,就像是画家无意中弄翻了一只巨大的颜料桶,于是便成了一幅印象派的杰作,洋洋洒洒地铺排在那里,供人留连,供人欣赏。我打开相机,把这些天然的画作一幅幅地拍下来,留作纪念。

一个男孩蹿进了我的镜头。在我不远处,那男孩提着篮子,里面装着七八条黄瓜。他注意到我在看他,于是便向我扬了扬手中的篮子,说:“叔叔买一条黄瓜吧,甜呢。”我打量着这个看上去十一二岁,大大的脑袋上长了一头毛绒绒头发的男孩,问:“多少钱一条?”男孩说:“一块钱一条。”我笑了,说:“你倒会做生意,金瓜还是银瓜?”男孩说:“是我种的,保证比你们城里的黄瓜好吃。”我知道这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孩子,他特别强调黄瓜是他种的。我从他的篮子里挑出一只,孩子说:“我替你洗洗吧。”说着,孩子从我手中拿过那条黄瓜,到山沟里洗去了。望着孩子麋鹿一样奔跑的身影,我忽然想起我的童年,想起我曾经有过的那段艰难的岁月。孩子很快就从山沟里上来,我正好渴了,接过他洗好的黄瓜咬了一口,果然味道不一样。我就是这样一边咬着黄瓜,一边沿着峡谷向下走去。孩子不紧不慢地跟着我,等我吃完了,孩子问:“我没骗你,好吃吧?”我忽然想起,我吃完了人家的东西,还没给钱呢。我在口袋里摸了半天,不得不掏出一张10元的钞票说:“你找吧。”孩子为难地看着我,显然,他没法找开。我存心要逗逗这个男孩,我说,不是我不给你钱,是你没钱找,我也没办法啊。孩子似乎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他着急地看了看四周,不得不一直跟在我的身后。我数了数,他的篮子里还有七条黄瓜,可我并不急着满足他,我就是这样一边拍着天堂寨的石头,一边与孩子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孩子仍然像小鹿一样在我的身前身后奔跑着,不时指着一块石头叫着:“叔叔,那块石头漂亮,拍那儿吧。”

我指着一块血红色的山崖说:“知道这石头为什么这么红吗?”孩子抓了抓头皮,茫然地看着我,他也许觉得,只有神仙才知道这答案吧。我渐渐地喜欢上这个孩子了,我问:“今天为什么不上学?”孩子说:“今天放假。”我算了算,今天是星期五,没有放假的.理由,我看着他说:“撒谎,一定是逃学了吧。”孩子被我揭穿了秘密,笑笑,露出几颗雪白的虎牙。终于知道,孩子的父母出门打工去了,家里只有他和奶奶,奶奶病了,孩子就摘了几颗黄瓜,想卖几块钱给奶奶买药。我的心一动,赶紧把刚才的那10元钱再掏出来,说:“这些黄瓜我全要了。”孩子数了数篮子里的黄瓜,说:“我还是没钱找你。”我没有说“你不用找了”,而是说:“你晚上送到宾馆来吧,我在那等你。”

这时候,同伴们都来了,大家看着我塑料袋里的黄瓜,一人一根拿去咬了。孩子朝我小声地说:“叔叔你放心,我会找给你钱的。”

下午,我们被通知搬到另一家条件更好的四星级宾馆。晚上是东道主举行的欢迎宴会,直到8点多钟,宴会才结束,接着是舞会。我有晚上散步的习惯,于是便独自向宾馆大门走去。晚风习习,有不知名的鸟在相互欢歌,相互酬唱,在这盛夏时节,天堂寨却过早地把秋天带给了我们。在一块迎宾石后面,忽然闪出一个孩子,几颗虎牙在夜色中像星星般闪亮着。我认出了,那是白天卖黄瓜的孩子。孩子见到我,高兴地说:“叔叔我好不容易找到这里,都等你好半天了。”孩子说着,将两块硬币塞到我手里。我问他叫什么名字,孩子说,我小名叫石头。我抚着孩子毛绒绒的头发,很想让这天堂寨的小石头陪我散一会儿步,但他却向我挥挥手,转身跑去了。跑到十来米远,又大声地说:“我知道那石头为什么是红色的了,老师说,那是当年红军的血染的。”

风一阵紧似一阵,从宾馆里传来的迪斯科音乐声震耳欲聋。我站在宾馆的大门口,捏着留有孩子手温的那两块硬币,忽然有一种要流泪的感觉。

名家散文随笔篇4

战友潘,面皮微黑,身子粗实,诨名石头。久而久之,都忘了他的本名,称呼为潘石头,连长晚点名也偶尔习惯性地呼叫“潘石头”,潘石头亦羞涩一笑,朗声应答。

叫他石头,那是有一番来历的。当新兵时,班长给他们布置的业余训练任务是观测器材展开与收拢一百次。当然,班长是不会老站在跟前儿监督的,于是有些兵就偶尔虚报数字,以求早早上床睡觉。唯有潘实打实地不含糊,以至于常常熄灯号吹响许久了,他才一身疲倦地回到班里。有同乡悄悄劝他不要太实诚了,潘只是呵呵一笑,黑面皮有些发亮,依旧如此。气得同乡战友骂他是石头疙瘩——实心无窟窿。这样,潘就成了潘石头。然而,等到阶段考核,潘石头一举中的,成为全营军事训练标兵,令人刮目相看。

其实,连队和班长早就关注他了,暗地里把他列为培养对象。就这样,潘石头成为潘班长、潘排长,又一步一个台阶成为潘连长。

潘石头刚当连长不久,团里组织炮班军事会演。说是会演,其实就是每个连队抽一个炮班比武。副连长提议说,把技术尖子拼凑到一个炮班参加。潘石头还在犹疑,指导员和副连长就举手同意了。后来,连队的参赛班果然捧“杯”而归。然而,“杯”在连队还没捂热,不知谁走漏了风声,“杯”被团里收回,潘石头没焐热的连长职位也因弄虚作假弄丢了。潘石头虽是降职,但仍然代理连长,照旧严格进行连队的军事训练。一年后,部队参加了边疆战斗,潘石头的`连队凭着娴熟过硬的军事技术,战绩突出,荣立了集体战功。在战场上,潘石头不仅去掉了“代理”,还升为营长。

我离开部队的时候,潘石头已经是团参谋长了。潘石头设家宴为我送行。酒至微醺,我借酒遮脸,直呼潘石头不够意思,说他那年自己举报自己弄虚作假,自己被撤职,还叫他人心里受熬煎多年。潘石头喝过酒的脸黑得发亮,他凑近我呢喃道,我是军事主官,训练弄虚作假自然是我的责任,况且……我也同意的呀。不管谁来举报,这事儿必须有人担责,也必须要有人付出代价。

前一段时间与潘石头通电话,得知他在部队已经退休。问他为什么没有转业到地方工作?潘石头说,我的性格不适合,但是不管在哪儿,习性不变,心劲儿不变,坦荡得很哩。听他说话,我仿佛看到电话那头的黑脸面在发亮。

名家散文随笔篇5

静谧的夜晚,如果有月亮,向远处望去,可以依稀分辨它们是漆黑的一大片,像一块沉重的铁横亘在眼前;如果没有星月的夜晚,它们会和夜融为一体,像墨水,流动在你不可抵达的黑里,它们不断地延展着,直到被由远而近的晨光吃掉,不然,你根本无法分辨出它们的远近大小。它们完全沉浸在我故乡的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时空里。它们,就是山,是石头,是与我的乡亲们相依为命的永恒的石头。

山道弯弯,仿佛手臂上静静流淌着的静脉,向山里山外相互输送着血液,山道是乡人们就山石而开的石板路,石板早已被乡人的脚步磨得光洁。石板路上,有背着背篓下山赶圩的,有打柴归来的,有荷锄赶往山里做活的,有赶羊上山的。青苔长满道旁,偶有赶圩而归的`醉汉卧于路边石上,舌头已变粗,他吟唱着不成调的曲,隐约听得出些意思。一些路过的乡人好心的会送上几句规劝的话,而另外一些人则不以为然,因为这样的事情在他们看来早已习以为常。

山道是石头的,乡人们的房子是石头的,山脚下的桥也是就地取材用石头修建的,石头布满了乡村世界,一眼望去,高高的大石山围绕着“盆地式”的田地,山脚下错落的石头房子。人们沿着山脚,用石头砌了一条长长的人工河,用以灌溉田地。多雨时节,从山上流下的水会汇集起来,顺着人工河流奔向山外的大河。

石头的世界造就了乡人们石头般坚硬的内心,是石头,给了乡里人不屈不挠的性子。乡人是分山里山外的,一部分乡里人住在大山包围的平地上,还有一部分人是住在大石山上。住在大石山上的乡里人生活条件不好,缺水少地,但他们依然坚守深山,让一些外人误以为他们不思进取,然而,时光会解开缠绕人们疑虑的绳索。前些年大开发,各村屯都轰轰烈烈地投入到了修路的热潮中,石头们被欣喜狂热的乡人们奋力敲打,垒成了路基,铺成了碎石沙,山里到山外,水泥公路通了,车子通了,路让他们给修到了家门口,山里乡人们日子也一天天滋润起来。而那原来承载着乡人们的石板路,长满了浅浅的青苔,偶有羊群踏着它,一路而上,沿路而回。石板路静静地卧着,它见证了乡人们过去的时光和现时的飞跃。

是石头,就该有石头的本色。身居大山的乡人们和石头有着相同的本色。而这片薄土仿佛一部神奇而不可理解的书,在人们当中传阅,里面仿佛隐藏着一个个秘密,人们不停地解读,他们不说出,但也说不出;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也像石头一样,如此坚硬地在这片薄土之上繁衍生息。而我知道,他们没有选择逃离,因为逃离了就不是石头;他们没有选择软弱,因为软弱了也不是石头。

名家散文随笔篇6

少林寺里,一个小和尚常被师兄弟欺负。一次,他与师兄弟们大闹了一场,被师父赶出了少林寺。小和尚无法理解师兄弟们为什么老是欺负他,更无法理解师父为什么总是偏袒师兄弟。离开少林寺后,他万念俱灰,什么事也不想做,成天在野外游荡,就这样过了整整一年。

一天,小和尚来到一条小河边,看见一个老者正坐在河边的枯草堆上发呆。小和尚就走过去问:“你为什么坐在这里?”老者说:“我无法过河。”小和尚说:“这条河不深,应该很容易过去呀。”老者说:“河虽然不深,但是水里的.石头做错事情了。”小和尚一听这话更困惑了,他纳闷地问:“石头也会做事?它们做错了什么事情?”老者叹了一口气说:“石头上长满青苔,我一踩上去就会滑倒,所以我过不了河,它们不应该长出那么多青苔。”小和尚走到水边看了看,那些石头果然如老者所说,青青的滑滑的,人根本就无法从上面走。他看了看老者身旁的枯草说:“老人家何必怪石头做错了事?只要我们在脚板上捆一些枯草,那样踩在石头上就不会滑了。”

老者闻言大悦,连忙与小和尚一起把枯草捆到了脚板上,两人相互搀扶着很快过了河,来到对岸后,老者叹了一口气说:“我在这里坐了三个时辰,我一直怨恨那些石头做错了事,真是不应该呀!”

小和尚也若有所思,经此一事,他也打开了自己的心结,调整好心态致力于练武修学。几十年后,他开创了名垂千古的武当派。没错,这个小和尚就是后来的武当派创始人张三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