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散文随笔(汇总3篇)

时间:2023-08-28 11:29:35 作者:admin

芒种散文随笔篇1

小满过后,麦穗儿开始灌浆饱满,天气渐渐炎热起来,麦穗的颜色也从绿色开始慢慢泛黄,少年的我看到娘从自家的责任田里用做针线活的剪刀剪下一小篮子麦穗时,就知道娘要给我们蒸麦穗吃了。那时候,家里穷,蒸麦穗对于儿时的我是一个很大的诱惑。蒸麦穗时,麦穗的清香从锅边嘶嘶溢出,而我的眼神里溢出的是农家孩子对生活的美好向往,看着开心的我,娘的眼神里溢出的是一位勤劳的农家妇女对自己孩子的疼惜和怜爱。娘把一大把蒸熟的麦粒塞进我的小口袋里,望着背着书包走向村头小学的我,远远的喊上一句:“放学后早点回来”,那样的场景,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深处。

芒种忙,麦上场。芒种忙两头,忙收又忙种。进了芒种,就到了农家人繁忙辛苦的季节。

头天夜里,父亲把早已准备好的几把镰刀又拿出来检查了一遍,把不是太锋利的又磨了磨。两大捆草要子,已经挂在了西屋的墙上,修好的地排车也静静地待在了大门洞里。麦收时节松一松,风吹雨打一场空。机械化之前的麦收是农家人最紧张最辛苦的活计。我家责任田里的麦子熟了,两天之内必须把九亩责任田里的麦子收割到已经夯实整平的麦场里。

第二天,当太阳开始灼热的时候,爹娘已经带着姐姐和我撂倒了好大一片麦子,而汗流浃背的我已经感觉腰酸背痛,直不起腰了,可是我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割麦子是个累人的活,有句老话叫面朝黄土背朝天,这句话形象地形容了割麦子的姿势,左腿在前,右腿在后,弓着腰,左手抓过一把麦桔,右手的镰刀伸出去,顺着麦秸的根部割回来,然后把割下的麦子按顺序放好,接着再一次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偶尔会直一下腰,扯过肩膀上的毛巾,擦一擦满脸的汗水,弯下身子,又一次挥起那闪着刺眼亮光的镰刀,直到一望无际的麦田里再也看不到站立着的麦秸秆儿,才挺起坚实的背,满足地望着满眼倒下的金黄,黑中透红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毒辣辣的太阳底下,几乎感觉不到一丝的凉风,爹娘和姐姐娴熟地挥舞着镰刀,一片一片的麦子倒在他们的身后,父亲回头看了看已经被他们拉下一段距离的我,没有说话,擦了一把汗,又奋力割了起来,望着爹娘和姐姐被汗水湿透的后背,我突然感受到某种来自内心的力量,再次弓起酸疼的腰,举起了闪亮的镰刀。长大后的我渐渐明白那种力量源自我的亲人们追求美好生活的坚韧和无怨无悔,源自我的父辈们对家庭勇敢的担当和辛勤的付出。在以后的生活和工作中,割麦时父亲无声的眼神和被汗水湿透的背影一直激励着我,让我充满了勇气和力量。

割完麦子后,用草要子把麦子捆起来,用地排车把一捆一捆的麦子运到麦场里,经过两天的翻晒,父亲请来了轧场的拖拉机,当轰轰作响的拖拉机拉着大石磙在晒干的麦秸上转圈时,大人们忙着翻场,而我的任务是为忙碌的'大人们送上一碗又一碗解暑降温的绿豆汤,此时,大人们一边干活,一边谈论着今年的收成,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因为今年的麦子又是一个大丰收。

大人们在场里忙活的时候,我和姐姐还要去割完麦子的责任田里捡麦穗,经历了麦收的我,对那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扬场是麦收最后一个重要的环节,也是个技术活,扬场一般在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开始,因为此时的风不大不小,最适合扬场。父亲用木锨把刚轧下来的麦粒扬向空中,在风的吹拂下,轻飘飘的麦皮飞得最远,脱皮干净的麦粒基本上是直直的落下,还有一部分是没有脱皮的麦粒、半半拉拉的麦穗和残存的麦秸,这一部分就落在麦皮和干净的麦粒之间,在父亲扬完几锨后,娘就会用一把大竹扫帚把这部分杂物捋到一边。现在回想起当时爹娘扬场时的场景,总感觉爹娘的姿势是那么的优美,动作是那么的娴熟,父辈们辛勤劳作的美好景象永远定格在我的记忆中。

当把干净的麦粒装进编织袋里,麦秸垛成垛后,紧张的麦收终于走向了尾声。

麦收虽然只有十天左右的时间,但却是父老乡亲一年中最重要的事情,民以食为天,望着家中刚刚收获的满囤的粮食,他们的心才切切实实地踏实下来。他们起早贪黑,顶着烈日,累弯了腰,晒黑了皮肤,流尽了汗水,无非是为了一家人一年中不会挨饿,他们是如此地辛苦,而他们的要求却又是如此的简单。

自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国家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大力发展农业机械化,人工割麦渐渐被机械化收割所取代,到本世纪初期,大型的联合收割机已经相当普及,现在的农民已经彻底从繁重的农业劳作中解放出来,他们有的出去打工,有的出来做生意,现在农村的日子已经和我童年时期的生活有了天壤之别。感谢国家的好政策,感谢社会的进步,让勤劳纯朴的父老乡亲终于过上了和城里人一样的好日子。

又是一年芒种时,饱满的麦穗儿预示着今年又是一个好收成。望着无垠的金色麦浪,那些带着亲情,温暖和感动的麦收记忆,爹娘割麦扬场时的身影,像一部年代久远的老电影,再一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一种似曾相识的紧张和冲动在心底油然而生,我知道,那是对童年时期那些美好回忆无限的怀念和眷恋,爹娘对我们无尽的关爱和父辈们在生活中的勤劳和执着成了我们永远不会忘却的记忆。

芒种散文随笔篇2

像一位风风火火闯九州的好汉,像一位急急忙忙回娘家的少妇,芒种,就这样匆匆行走在麦香的田野上,站立在五月的节气中,循环在岁月的年轮里。

林清玄说:“稻子的背负是芒种,麦穗的承担是芒种,高粱的波浪是芒种,天人菊在野风中的盛放是芒种。”热情的太阳,用它最尊贵的金色,为这个节气定格了永恒的色彩;多情的月亮,用它最皎洁的月华,为这个节气披上了梦的衣裳。

节气,吐露着大地的心事,响应着万物的成长。一年一度,年年岁岁,节气都迈着同样的步伐,却带着不同的心情,像报晓的雄鸡,像赴约的情人,如约而至。

“芒种”是立春过后的第九个节气,《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云:“五月节,谓有芒之种谷可稼种矣”。意思是指小麦、大麦等有芒作物已经成熟,抢收十分急迫;大豆、玉米等大秋作物正值播种,又是播种的季节,所以称做“芒种”。芒种的两头,一头连着收,一头连着种;一头辞旧,一头迎新。

辞旧迎新的中间,是农民“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勤劳和辛苦,是农家“连种带收、样样都忙”的忙碌和紧张,是“春争日,夏争时”的“三夏”大忙季节,也是诗人“东风染尽三千顷,折鹭飞来无处停”的诗情和画意。

清澈明亮的阳光下,一些红杏已经出叶,一些石榴正在开花;而一些小麦已经走过“三秋”的苍茫风雨,穿过“三冬”的冰天雪地,经过“三春”的姹紫嫣红,来到“三夏”的大忙季节。

一望无际的原野上,到处都是忙碌着的农民,古铜色的脊梁,闪烁着收获的喜悦,挥舞着的银镰,诠释着芒种的内涵。如雨的汗珠、发烧脸庞、酸疼的脊背、干裂的嘴唇,是麦田里的农民对生命最原始的体验,对光阴最深切的感受。

弯弯曲曲的小路上,提篮送饭的小女,小心翼翼的走在热火朝天的野径上,路傍的田地,昨天还是金色的麦浪,今天已变得碧波荡漾,清新鲜活。黝黑的土地饱尝了艰辛的汗水,躬耕的田亩亮出了别样的风景。

芒种时节的农村,虽是一片紧张忙碌的景象,但大观园里的红楼女儿们,却情思袅袅,闲情似梦。如花似玉,冰雪聪明的红楼女儿,面对百花凋零、红消翠减的景致,自然会有一种无可奈何花落去的伤感,于是芒种这天,她们在天上人间的大观园里,举行一场盛大的祭祀花神仪式,饯送花神归位,亦表达水做的女儿对花神的感激之情,盼望来年再次相会。

千古名著《红楼梦》记载了这一盛况:至次日乃是四月二十六日,原来这日未时交芒种节。尚古风俗:凡交芒种节的这日,都要设摆各色礼物,祭饯花神,言芒种一过,便是夏日了,众花皆卸,花神退位,须要饯行。然闺中更兴这件风俗,所以大观园中之人都早起来了。那些女孩子们,或用花瓣柳枝编成轿马的,或用绫锦纱罗叠成干旄旌幢的,都用彩线系了。每一颗树上,每一枝花上,都系了这些物事。满园里绣带飘飘,花枝招展,更兼这些人打扮得桃羞杏让,燕妒莺惭,一时也道不尽。”大观园里的女儿们都齐集饯行花神,充满了浪漫与欢喜,到处可闻听到女孩子们的欢声笑语,所以这一天也称“女儿节”。

经典里的芒种,濡染墨香,千古风流;季节中的芒种,耕耘日子,收获光阴。站在芒种的节气里,眼前清风拂动的绿柳,翩翩起舞的蝴蝶,正在演奏一曲芒种的节气歌,远处夕阳下归家的牧童,晚风中荷锄的农夫,正在描绘一幅盛世的和谐图。芒种,经历了夏日的雨淋,经历了熏风的陶染,经历了辛苦的耕耘,缓缓的融入秋日的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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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种散文随笔篇3

布谷鸟,我一直不知道长什么样子。每年春夏时节,清晨,人们还没起床,布谷鸟的叫声便不绝于耳。“咕咕——咕咕”的声音很大,音调圆润,清脆悦耳,酷似“光棍儿——好苦”,以致成了开玩笑打诨对方的戏语。习惯了北京城里生活的人们,从小就认同了这种叫法。所以,只要听见布谷鸟叫了,就知道,芒种到了。老人讲,“芒种、芒种,过了芒种,不可强种”。有的庄稼该收了,有的再不种就来不及了。稍稍大了一些,知道有个节气叫芒种。

芒种,是麦类等有芒作物成熟的意思。芒种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九个节气。每年的6月5日左右,太阳到达黄经75°时为芒种。《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五月节,谓有芒之种谷可稼种矣”。意指大麦、小麦等有芒作物种子已经成熟,抢收十分急迫。晚谷、黍、稷等夏播作物也正是播种最忙的季节,故又称“芒种”。

芒种时最适合播种有芒的稻谷类作物。有一种说法;播种一定要在芒种前完成。过了这一天,即使播下种子也没有了收成。这种说法有无根据,从来没有人质疑过。

印象中那是个特别纷繁的季节。我年轻时在东北兴凯湖下乡,同样是芒种前后,气候却是与北京大不相同。北京人已穿上单衣迎接夏天了,兴凯湖的积雪还没化干净呢。一眼望不到边的黑土地枯草丛生、荆棘满目。只有雪化冰融汇成的潺潺流水,预示着春天来了。

兴凯湖的春天,比北京要晚上两个月,虽然已不像冬天那样寒冷,但一早一晚仍然是寒气逼人。五月至六月初,正值这里最忙的季节。兴凯湖——这里的大米好吃,但是种水稻的活儿却是十分艰苦。每年芒种前,必须把经过培养的种子播下去,否则秋天将丰收无望。对于我们这些城里来的青年人来说,不仅播种的农活没干过,见都没见过。

那天,我们到了地里,举目一看,只见一望无垠的水田,真是壮观。再往脚下一看,让人倒抽一口冷气。水田里薄薄的一层冰在天光的照射下反着白光,顿感凉意由脚下袭来。

人拉播种机,一米多长,中间一排漏斗,两面一边一个木轮儿,木轮插满了叶片,中间有条绳子。拉播种机的人把绳子往肩膀上一套,拖拉着播种机在前面走,种子就播在了地里。这活儿看似简单,干起来却非常累,别的不说,就是光脚往水田里一站,光凉劲儿就够你受的。

那时候常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有带头儿的,就有跟着的。

年青时思想单纯,对工作更是满腔热忱。下乡了,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满脑子都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当时最流行的一句话,党叫干啥就干啥!

看着先到水里的人痛苦的表情,心里着时犯怵。

“怎么样啊?哥们儿,行不行啊!”站在田埂上的人们尽量地拖延。

“够呛!你下来就知道了!”

北京人有句老话:发昏当不了死。豁出去了,来吧!咬了咬牙,脱了鞋袜裤腿儿一挽,飞身跨到田里。嘿!那叫一个凉。

划割肌肤之痛,冰冷透骨之感使人倍感难受。脚下淌着碎冰,不一会儿,变得麻木没有了知觉。等一拉起播种机就更不用说了,一脚下去,稀泥有近半尺深,脚下冰水侵袭,身上自觉寒冷,逼得人们不由得的向前奔跑,劈沥啪啦,溅得浑身上下都是泥。水田根据地形高低,大小不同,短的几十米,长的一百米,两个来回儿下来人已累得气喘吁吁,但是心里毕竟不觉得那么冷了。就这样,每天要工作要十个小时以上。虽然当时没有一个叫苦的,但所有的人心里都明白,不管你是谁,也不管是哪儿的人,只要下到田里,就不可能不干。

兴凯湖的春天,天气变化无常。早晨还是晴空万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变天了。这里变天儿,一般先有预兆,多是扑面刮起一阵冷风,紧跟着乌云翻滚着涌了上来,还没等你反应过来,剎时间,就让你领教什么是瓢泼大雨。这雨下的,十几米以外就看不清人的面孔,密集的雨点儿砸在人们头上,让人发懵。

大家谁也没有躲的念头儿,因为知道也没处躲,况且,这时又有谁愿意当“逃兵”呢?大雨滂沱,天昏地暗,人们呆立在水田里,如同一樽樽石雕蜡像,任凭密集的雨点砸在身上、肩膀上,生疼生疼的。人们无奈地听凭着大自然的洗礼。

时间不长,随着头顶上的黑云散去,雨过天晴,接着依旧是阳光灿烂。沐浴着雨后的阳光,清晨的寒冷,劳作的辛苦,早已被洗刷得干干净净。

“咕咕——咕咕”,不远处布谷鸟的叫声不断提醒着人们,今天是“芒种”,必须把所有的种子播撒在田里。干吧!无退路可想,大家振奋精神,拉着播种机在水田中飞快地奔跑。人们仿佛忘记了劳累,只有一个念头,把所有的种子播完。

夕阳西下,通红的晚霞,浸染天边,水田中斑驳的身影终于停了下来。这时,有人发现田埂上还有两包种子没有用完。连长吩咐大家,每人动手,就是手捧,也要把它分完。黄橙橙的种子,画出优美的抛物线,射向空中,又散落在水中,溅起了无数小小的水花。地平线上渐行渐远的红光,映照在大家古铜色的脸上。漫天飞舞的稻谷,水田里人们挥动的手臂,形成了一个多么曼妙的画卷。

“咕咕——咕咕”,几十年过去了,每当我听到这熟悉的叫声,眼前总会浮现出那年那道风情,稻谷的种子,金黄色的种子,嫩芽白白的,纷纷扬扬的飘向空中,迎着落日的余晖,缓缓的,洒在了肥沃的土壤中。

芒种,曾让我们懂得了“春不种,秋不收”。过了芒种,不可强种。